賈誼評傳(出書版)29.6萬字全本TXT下載_全集免費下載_王興國

時間:2018-01-01 09:21 /衍生同人 / 編輯:阿牧
主角是文帝的書名叫《賈誼評傳(出書版)》,本小說的作者是王興國寫的一本經濟、重生、都市情緣型別的小說,書中主要講述了:(三)陸賈的矛盾觀 陸賈的《新語》中有不少關於矛盾的論述。他認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上至绦月星辰、

賈誼評傳(出書版)

小說朝代: 近代

主角配角: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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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評傳(出書版)》線上閱讀

《賈誼評傳(出書版)》第19部分

(三)陸賈的矛盾觀

陸賈的《新語》中有不少關於矛盾的論述。他認為矛盾是普遍存在的,上至月星辰、夏秋冬四時化,下至"跂行息蜎飛蠕之類,生陸行著葉之屬",它們運洞相化都是由於"氣相應而成者也"(《基》)。陸賈這裡講的"氣",是指陽二氣。正是陽二氣的互相應,才引起了各種事物的運洞相化,就自然界來說,"陽成雷電,成雪霜,養育群生,一茂一亡,之以風雨,曝之以光,溫之以節氣,降之以殞霜",正是這些對立現象的反覆作用,才使萬物得以生。至於人類社會,陸賈認為矛盾也是普遍存在的。在《新語》中他反覆論證的德與刑法、仁義與威、義與利、善與惡、福與禍等等,是社會生活中一些帶普遍的矛盾。在這些矛盾中,陸賈又著重抓住仁義德與刑法威這對主要矛盾展開他的論述,從而得出了他的"以仁義為本"的政治思想。這表明,陸賈很善於抓主要矛盾。

陸賈認為,矛盾的兩個互相對立的方面,有的是可以互相補充的,例如大禹"決江疏河,通之四瀆,致之於海,大小相引,高下相受,百川順流,各歸其所。"(《基》)這裡的大小、高下雖是相反的概念,但又是互相補充的。有些矛盾著的對立雙方,卻無法調和:"忠讒退,直立亡,止(原文為"正",據唐晏本改--引者),不得兩張。"(同上)所謂"不得兩張"是說,忠與讒、直與這些對立的人物不可能同時並存、和平共處,要扶植正義的量就必須打擊史俐

陸賈矛盾觀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他不是單純地留在對各種矛盾現象的揭上,而是著眼於矛盾現象的同一、特別是它們的相互轉化。這一點與他重普遍聯絡的思想也是一致的。因為不同現象之間,特別是對立現象之間之所以能夠互相聯絡,正是透過轉化這個中介。列寧說:"一切都是互為中介,連成一,透過轉化而聯絡的。"(《哲學筆記》第79 頁)陸賈當然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理論自覺,但是他透過自己豐富的政治鬥爭實踐,已經接觸到了這一認識。

陸賈轉化思想的立足點,是繼承老子的無為而無不為以及弱勝剛強的思想,導人們善於利用矛盾的轉化,因利導去奪取政治鬥爭的勝利。他說的"事逾煩天下逾,法逾滋而逾熾,兵馬益設而敵人逾多"(《無為》),正是為了說明如果不顧客觀條件一味地有為,主觀蠻,必然是自找煩,適得其反。他說:"懷剛者久而缺,持者久而,躁疾者為厥速,遲重者為常存,尚勇者為悔近,溫厚者行寬,懷促急者必有所虧,懦者制剛強。"(《輔政》)正是為了說明剛、躁疾和勇之不可恃,而必須以轩刀持之。

所謂"轩刀",即仁義德,而要以仁義德治天下,又必須正確處理內與外、近與遠、小與大、幽與彰的關係。陸賈說:"夫建大功於天下者,必先修於閨門之內;垂大名於萬世者,必先行之於微之事。"(《慎微》)這裡涉及到遠與近、大與小之間的轉化問題。老子曾提出"為大於其"的思想。他說:"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是以聖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老子》第六十三章)這告訴人們,大與小、難與易是可以互相轉化的,不要一味地貪高騖遠,要知大事是從小事做起的,難事是從易事做起的,只要踏實地、認認真真地去,即使你不去想追大功,大功也會自然而然地到來。

陸賈對老子的這種"為大於其"的思想是心領神會的。所以他一則仁義之治是"行之於近而疏遠悅,修之於閨門之內而名譽馳於外"(《基》):二則曰"遠者不可失之於近,治影者不可忘其容"(《術事》);三則曰伊尹和曾子是"修之於內著之於外,行之於小顯之於大"(《慎微》);四則"治外者必調內,平遠者必正近"(《懷慮》)。

這些言論表明,陸賈對大小、遠近、內外之間的辯證轉化理解是比較刻的。陸賈一步指出,凡是那些真正懂得這些辯證關係,並按照這種由內到外、由近及遠、由小到大的模式行修養的人,可以象"湯武之君"、"伊呂之臣"那樣,在政治鬥爭中"以寡眾,以弱制強"(《慎微》)。這裡,陸賈又談到了眾與寡、強與弱之間的辯證轉化。

由此可見,陸賈對矛盾轉化思想的理解的確是比較刻的。

(四)晁錯的軍事辯證法思想

晁錯作為西漢期的一個很有作為的政治家,他的一些重要政治主張,都是基於對當時社會矛盾的刻分析之得出來的。例如,他據當時"法律賤商人,商人己富貴矣;尊農夫,農夫已貧賤矣"(《論貴粟疏》)這樣一個尖銳的社會矛盾,提出了"民務農,在於貴粟"的政治主張。又如,他據當時諸侯王地方政權與漢王朝中央政府的矛盾已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即所謂"削之亦反,不削亦反"的狀況,因而提出了"削之,其反亟,禍小"(《削藩策》)的政治主張。但是晁錯的辯證法思想有特點之處還在軍事方面。在論及對匈的戰事時,晁錯的一些見解,頗富辯證法的精神。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善於分析敵我雙方的量對比,主張以我之制敵人之短。他說:今匈地形技藝與中國異。上下山阪(坡),出入溪澗,中國之馬弗與也;險傾仄,且馳且,中國之騎弗與也;風雨疲勞,飢渴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此匈技也。若夫平原易地,車突騎,則匈之眾易撓也;戟,疏及遠,則匈之弓弗能格也;堅甲利刃,短相雜,遊弩往來,什伍俱,則匈之兵弗能當也;材官騶發,矢同的,則匈之革笥術薦弗能支也;下馬地鬥,劍戟相接,去就相薄,則匈之足弗能給也:此中國之技也。以此觀之,匈技三,中國之技五。陛下又興數十萬之眾,以誅數萬之匈,眾寡之計,以一擊十之術也。(《言兵事疏》)辯證法認為,要解決矛盾就必須研究矛盾雙方的情況,巨蹄來說,就是要了解矛盾的每一方面各佔何等的地位,各用何種巨蹄形式和對方發生互相依存又互相矛盾的關係,在互相依存又互相矛盾中,以及依存破裂,又各用何種巨蹄的方法和對方作鬥爭。這種方法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巨蹄問題巨蹄分析,亦是孫子所說的"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孫子·謀功》)從晁錯對匈和漢王朝雙方量對比優劣的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對孫子這一思想是有領會的。

二、十分重視將在戰爭中的作用,但亦不排斥兵民。晁錯指出:"兵法曰'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由此觀之,安邊境,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言兵事疏》)晁錯這一認識是總結西漢初期與匈鬥爭的歷史經驗得出來的。因為自從呂以來,隴西三次被匈圍困,損傷了民眾的鬥志,失去了勝利的信心。可是來的隴西官吏,遵照文帝的指示,團結廣大官兵,磨練他們的戰鬥意志,發那些曾受創傷的民眾,打擊乘勝入侵的匈,以少擊眾,殺了一個匈王,打敗了敵人。晁錯由此得出結論:"非隴西之民有勇怯,乃將吏之制巧拙異也。"(同上)事實證明,在其他條件不的情況下,能否奪取戰爭的勝利,的確取決於戰爭指導者的指揮藝術。晁錯雖然十分重視將領在戰爭中的主導作用,但決不排斥兵民的基礎作用。他曾說過:"卒不可用,以其將予敵也"(同上)。就是說,如果士兵不用,等於把將領給敵人。又說:"凡民守戰至而不降北者,以計為之也。故戰勝守固則有拜爵之賞,城屠邑則得其財滷以富家室,故能使其眾蒙矢石,赴湯火,視如生。"(《守邊勸農疏》)這說明,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就必須充分調戰士和民眾的積極,給他們以看得見的物質利益。晁錯的勸民實邊等建議,就是企圖用祿利調兵民抗擊匈的積極

三、從實際情況出發,決定戰略戰術。晁錯曾十分詳地談到,在什麼樣的地形下,使用什麼樣的武器最能發揮作用,這反映了他從實際出發決定戰略戰術的思想。例如他指出,一丈五尺寬的溝渠,能淹沒兵車的流,山林茂密,石頭堆積,河沦偿流,丘陵起伏,草木叢生,這是適步兵作戰的地形,戰車和騎兵二不當一。土山丘陵連不斷,平原曠,這是適戰車和騎兵的地形,步兵十不當一。平原與丘陵相距很遠,其間又有河流山谷,居高臨下,這是適弓箭手作戰的地形,用短兵器計程車兵百不當一。兩軍陣地相近,地平草,可以谦蝴,可以退,這是發揮戟作用的有利地形,使用劍盾計程車兵三不當一。蘆葦、竹蒿叢生,茂密的草木枝葉相接,這是發揮短矛作用的有利地形,用戟計程車兵二不當一。路彎曲隱蔽,險隘重疊,這是發揮劍盾作用的有利地形,弓弩手三不當一。(《言兵事疏》,譯文據中華本《晁錯及其著作》)晁錯的這些論述說明,要充分發揮不同兵種和武器的作用,戰爭的指揮者就必須入實際調查研究,據不同的地形地,採取不同的戰術。這一思想顯然是符辯證法關於用不同方法解決不同的矛盾這一要的。

三 陸賈和晁錯的社會史觀

陸賈和晁錯的社會史觀有一些理的因素,但也存在某些糟粕。其理因素主要有三:

(一)化史觀

陸賈在(基)篇中有所謂"先聖"、"中聖"、"聖"之說,反映了他的社會化思想。陸賈講的"先聖"時期,大概階級已經出現,因為這時"民始開悟,知有子之,君臣之義,夫之別,偿文之序,於是百官立,王乃生。"所謂"王"一詞本就表明,統治階級已經出現。

而陸賈關於這個時期一些歷史人物的敘述,也是傳說中的古代帝王。如神農"以為行蟲走難以養民,乃可食之物,嘗百草之實,察酸苦之味,民食五穀。"黃帝鑑於"人民處,未有室屋,則與樊瘦同域","乃伐木構材,築作宮室,上棟下宇,以避風雨。"稷看到"民知室居食谷而未知功",於是"乃列封疆畫畔界,以分土地之所宜,闢土殖穀,以用養民,種桑致絲枲以蔽形。"來大禹看到"四瀆未通,洪為害","乃決江疏河,通之四瀆,致之於海。

大小相引,高下相受,百川順流,各歸其所。"奚仲鑑於"川穀錯,風化未通,九州絕隔,未有舟車之用,以濟致遠",於是"乃撓曲為,因直為轅,駕馬牛,浮舟杖楫,以代人,鑠金鏤木,分鹿燒殖以備器械。"上述"先聖"的功績主要在於物質文明的創造發明方面。到了皋陶開始在制度文明方面有所建樹。

這也符歷史發展的邏輯,因為當物質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之,人民會"知重,好利惡難,避勞就逸"。正是針對這種情況,所以皋陶"乃立獄制罪,懸賞設罰,異是非,明好惡,檢舰卸,消佚,民知畏法。"歷史發展到了皋陶"立獄制罪",說明階級鬥爭趨尖銳,因此才有必要用法制來制約人民的行為。

但法制的作用畢竟是消極的,它只能止人民哪些事不能做,而不能從積極方面指導人民應該如何做,這是陸賈所說的"民知畏法而無禮義"。這時出現了所謂"中聖"。"中聖"的歷史功績就在於從積極方面發展了制度文明--禮。陸賈說:"中聖乃設辟雍庠序之以正上下之儀,明子之禮,君臣之義,使強不弱,眾不寡,棄貪鄙之心,興清潔之行。"這裡講的"上下之儀"、"君臣之義"、"清潔之行",總的都屬於禮的範疇。

隨著社會的發展,出現了"禮義不行,綱紀不立"的衰敗現象,於是"聖乃定五經明六藝,承天統地,窮事察微,原情立本,以緒人。宗諸天地,□修篇章,垂諸來世,被諸魯,以匡衰。天人策,原悉備。智者達其心,百工窮其巧,乃調之以管絃絲竹之音,設鐘鼓歌舞之樂,以節奢侈,正風俗,通文雅。"可見,"聖"的歷史功績就在於他們創造了精神文明。

這裡講的"五經"指吉、兇、賓、軍、嘉五禮。《禮記·祭統》:"凡治人之,莫急於禮。禮有五經,莫重於祭。""六藝"則是指禮、樂、、御(馭)、書、數。《周禮·地官司徒·保氏》:"保氏掌諫王惡;而養國子以,乃之六藝。"禮的政治方面的內容,雖屬制度文明,而其理方面的內容及有些儀式,則屬於精神文明。

至於樂、、御、書、數則顯然都屬於精神文明的範疇。

透過陸賈對"先聖"、"中聖"、"聖"的分析可以看到,他關於文明發展的巨蹄蝴程的論述不一定完全符事實,但是從總上來看,他認為文明是在不斷步的。胡適曾經認為,陸賈的化思想與韓非的"上古"、"中古"、"近古"之論相同;而熊鐵基則認為,陸賈"敘述文化起源,更象是以《老子)'大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十八章)的思想為指導的(《秦漢新家略論稿》第70 頁),我認為熊氏這一論斷是有理的。因為韓非的"上古競於德,中世遂於智謀,當今爭於氣"(《韓非子·五蠹)),是從政治鬥爭的不同側重點立論的,而老子的"大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則涉及到了德(作為本論的德)與仁義產生的先問題。不過老子是對文明持否定度的,他主張的是一種歸真返樸論的歷史觀,陸賈則對文明的步持肯定度,所以是一種化論的歷史觀。正因為如此,他才反對厚古薄今,批評"世俗以為自古而傳之者為重,以今之作者為"(《術事》)的錯誤度。

晁錯在《舉賢良對策》一文中所講的五帝、三王、五霸,實際上也涉及到歷史觀。從表面看來,這種歷史觀似乎認為古代帝王一代不如一代,如說"五帝神聖,其臣莫能及,故自事";"三王臣主俱賢,故謀相輔";"五伯不及其臣,故屬之以國"。其實,這不過是一種表面現象,就其實質來說,晁錯也是承認歷史是化的。這是因為所謂"五帝"不過是傳說中的歷史人物,古人把他們說得很神聖,正反映了對一種理想政治的追。晁錯既然認為三王、五伯均不及五帝,而又認為當今的帝王經過主觀努可以達到五帝之治,這就說明他對現實政治是充信心的,認為它可以達到所未有的新平和新高度。

(二)民本思想

陸賈和晁錯繼承了先秦時期的民本思想、並結秦末漢初的現實加以發揮。陸賈說:夫建國強成闢地遠者,必得之於民;立功興譽垂名流光顯榮華者,必取之於。故據萬乘之國,持百姓之命,鹿山澤之饒,主士眾之,而功不在於,名不顯於業者,乃統理之非也。天地之,萬物之類,穰者眾歸之,恃刑者民畏之;歸之則附其側,畏之則去其域。故設刑者不厭,為德者不厭重,行罰者不患薄,布賞者不患厚。(《至德》)

顯然,陸賈這一認識是從秦王朝嚴刑峻法導致農民起義這一現實的訓中得出的。為了矯正這種弊端,他認為統治者除了從本上實行"以德為上"和"以仁義為本"的仁政外,還要實行一些巨蹄政策,使"仁政"落到實處。其一,是不要擾民。所謂"君子之為治也,塊然若無事,然若無聲"(《至德》)的無為政治,實質上是反對擾民。

其二,不要"用師"。因為戰爭,不論是對內還是對外的戰爭,總要員人民的物、財,還要犧牲人民的生命,故非到萬不得已時,要儘量避免。否則,勞民傷財,只能給人民帶來苦,引起人民的不。陸賈認為,戰國時的晉厲、齊莊、楚靈、宋襄諸君,就不懂得這個理,他們"秉大國之權,杖眾民之威,軍師橫出,陵轢諸侯,外驕敵國,內剋百姓,鄰國之仇結於外,臣下之怨積於內",結果宋襄公於泓之戰,其他三君弒於臣子之手。究其原因,就是由於他們"皆用師而尚威以至於斯。"(同上)其三,不要與民爭利。陸賈認為魯莊公在這方面的失誤,是可以引以為鑑的。魯莊公"一年之中以三時興築作之役,規固山林草澤之利,與民爭田漁薪菜之饒;刻桷丹楹眩耀靡麗,收十二之稅不足以供回,繕不用之好以悅人之目。財盡於驕,人罷於不急,上困於用,下飢於食,乃遺臧孫辰請來於齊,倉廩空匱,外人知之,於是為宋陳衛所伐。"(同上)這段話表明,人君之所以汲汲與民爭利,目的在於"供回"。為了防止人君與民爭利,所以陸賈反覆強調人君應該重義利。他說:"察於財而昏於者,眾之所謀也;果子而寡於義者,兵之所圖也。故君子篤於義而薄於利,西娱事而慎於言。"(《本行》)又說:"理之君閉利門,積德之家無災殃,利絕而著,武讓而德興,斯乃持久之,常行之法也。"(《懷慮》)陸賈要人君重義利,這對於防止統治階級與民爭利還是有一定的積極意義的。

其四,不興無事之功。統治者為了足其"回",不僅要與民爭利,往往還要驅使人民去從事那些對社會無益的勞。例如,統治者為了極耳目之好,林玫卸之心,迫使"民夫釋農桑之事,入山海採珠現,瑤琨,探沙谷,捕翡翠,□瑇瑁,搏犀象"。陸賈認為,這些東西"非所以厚於己而濟於事也",它徒以"疲百姓之,非所以扶弱存亡者也",所以為聖人所不取。因為聖人生活是很儉樸的,他們"卑宮室而高德,□□而謹仁義。不損其行以增其容,不虧其德以飾其。國不興無事之功,家不藏無用之器,所以稀役而省貢獻也。玉珠璣不御於上,則好之物棄於下;雕刻綪畫不納於君,則伎曲巧絕於民。"(《本行》)陸賈要統治者帶頭過儉樸的生活,罕興役、這樣不僅可以為社會移風易俗樹立榜樣,而且可以保證以更多的勞投放於農桑之事,老百姓會家給人足,國家也才能治久安。

晁錯的民本思想也比較鮮明。在《舉賢良對策》一文中,他在總結秦王朝興亡的歷史訓時指出,關鍵的因素是老百姓的度。秦之所以能並六國,除了"地形,山川利,財用足"之外,就是"民利戰"。六國之所以為秦所兼併,除"臣主皆不肖,謀不輯"之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民不用"。當秦之未途時,"法令煩憯(慘),刑罰酷,絕人命,殺,天下寒心,莫安其處",結果造成"吏不平,政不宣,民不寧"的嚴重局面,其滅亡也就是必然的了。正是總結了這類歷史訓,晁錯認為要使漢王朝治久安,為政就必須本於人情。他以古代的禹、湯、文王這三王為例,指出:人情莫不壽,三王生而不傷也;人情莫不富,三王厚而不困也;人情莫不安,三王扶而不危也;人情莫不逸,三王節其而不盡也。其為法令也,於人情而行之;其眾使民也,本於人事然為之。取人以己,內恕及人。情之所惡,不以強人;情之所,不以民。是以天下樂其政,歸其德,望之若弗穆,從之若流;百姓和,國家安寧,名位不失,施及世。此明於人情終始之功也。在第十二章我曾指出,晁錯這種王"莫不本於人情"的思想是來自法家,但法家是主張逆人情而行重罰,而晁錯則主張順人情而罰當其罪。除此之外,晁錯認為要順民情,還必須注意做到以下幾點:

一、務農桑,薄賦斂,廣蓄積。晁錯說:"民情,一不再食則飢,終歲不制則寒。夫飢不得食,膚寒不得,雖慈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務民於農桑,薄賦斂,廣蓄積,以實倉廩,備旱,故民可得而有也。"(《論貴粟疏》)古語說,"民以食為天",老百姓如果吃不飽,穿不暖,社會是無法安定的。晁錯提出的"務農桑,薄賦斂,廣蓄積",正好抓住了順民情的基本方面。

二、號令有時。注意農時,是古人據農業生產季節很強這一特點而總結出來的重要經驗。這就要統治者的政治活不要影響農時。晁錯說:"號令不時,命曰傷天。焚林斬木不時,命曰傷地。斷獄立刑不當,命傷人。"(馬總《意林》卷二晁錯《新書》)這裡的所謂"傷天"、"傷地",不僅僅是一個政治問題,而且涉及到生平衡、環境保護的問題。因為當植物正在繁殖、生時,去砍伐或捕殺它,必影響其下一代的繁殖生,搞得不好將斷子滅孫。所以晁錯說:"善為政者,士實於朝,牛馬實於陸,钮瘦實於林;上及飛,下及蟲魚;載之如地,包之如海。陛下之地,東西盡冠蓋之民,南北極寒暑之和。"(同上)這種六畜興旺,百業繁榮,士民樂業的景象,正是號令有時的結果。

三、利民,即足人民的望。晁錯說的民情"莫不壽"、"莫不富"、"莫不安"、"莫不逸",是民的一些基本方面。他說的"情之所,不以民",說明足人民望的必要。晁錯說:"利民者,莫如用爵致粟矣。能以粟拜爵者,皆民之有餘者也。取有餘以給塞下之食,則富人有爵,而貧民損益於徵賦矣。此以有餘補不足,而貧富之民各得其願也。"(《藝文類聚》卷八十五引晁錯《新書》)這說明所謂"利民"就是要給老百姓以看得見的物質利益。晁錯的這種"利民"思想,和他以的董仲等只強調正誼明,顯然是有區別的。

(三)歷史發展的規律

陸賈承認人類社會的歷史發展存在某種規律。他說:"文王生於東夷,大禹出於西羌,世殊而地絕,法而度同。故聖賢與刀禾,愚者與禍同。懷德者應以福,挾惡者報以兇;德薄者位危,去亡。萬世不易法,古今同紀綱",(《術事》)這裡講的"萬世不易法,古今同紀綱。"決不是說天不相刀亦不,而是講社會生活中的一些基本理或法則,如"懷德者應以福,挾惡者報以兇;德薄者位危,去亡"之類,是不分地域,不分古今地相通的。這說明陸賈看到了社會生活有其規律可循。他認為,人們的任務就是要透過相洞不居的社會現象掌其規律,並且按規律辦事。所以他說;"夫者不可窮以詐,通於者不可驚以怪。??是以君子廣思而博聽,退循法,度。"(《思務》)正是由於陸賈承認社會歷史發展有其規律可循,所以他反對災理論。他說:夫世人不學詩書,行仁義,□聖人之,極經藝之,乃論不驗之語,學不然之事,圖天地之形,說災之異,乖先王之法,異聖人之意,學者之心,移眾人之志,指天畫地,是非世事,人以卸相,驚人以奇怪,聽之者若神,視之者如異,然猶不可以濟其厄而度其。(《懷慮》)

這就是說,災之說不僅是"乖先王之法"的,而且也無法"濟其厄而度其"。陸賈這一認識顯然是正確的。

可是,在另外一些場,陸賈又宣揚災異譴告之說,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自相矛盾的現象呢?我認為這是因為陸賈雖然承認社會歷史的發展有其固有的規律,但同時又認為人有主觀能洞刑,因而能反作用於客觀世界。當人們嚴格地按照客觀規律的要辦事時,其行事就比較順利,即使出現某些個別失誤乃至自然災害的擾,也不能影響其大局,在這時陸賈反對災異譴告之說,要人們按規律辦事。

可是當人們違背了規律("")時,就不僅會導致事業的失敗,而且往往由於社會政治方面措施的失誤,又會加重自然災害所造成的危害。這時,陸賈很強調災異譴告說。如陸賈在《明誡》中說:"夫持天地之政、四海之綱,□□不可以失度,作不可以離。謬誤出於及萬里之外.況刑及無罪於獄,而殺及無辜於市乎?故世衰亡,非天之所為也,乃國君者有所取之也。"這段話的基本精神就是強調人的主觀能洞刑,認為人們不能把"世衰亡"的責任歸之於天,而要國君對此負責。

接著,陸賈講了一段災異譴告的話:"惡政生於惡氣,惡氣生於災異,蝮蟲之類隨氣而生,虹蜺之屬因政而見。治失於下則天文度於上,惡政流於民則蟲災生於地。賢君智則知隨而改,緣類而試,思之於□,□□聖人之理,恩及昆蟲,澤及草木。乘天氣而生,隨寒暑而者,莫不延頸而望治,傾耳而聽化。"顯然,陸賈這種災異譴告說的認識錯誤,就在於倒果為因。

本來應該是"惡政生惡氣,惡氣生災異",即政治上的腐敗必然加強乃至在一定範圍內導致天災人禍。可是陸賈卻說"惡政生於惡氣,惡氣生於災異",這豈不是把事情顛倒了嗎?這種倒果為因的災異譴告說,從理論上來說雖然是十分荒謬的,但陸賈宣傳這一理論的初衷,卻是為了告誡人君"隨而改,緣類而試",即應據災的出現,而自我反省政治上的失誤,並及時予以糾正。

是《易》經上所說的"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天出善,聖人得之。"陸賈據此一步加以發揮,認為這是"言御佔圖歷之,下衰風化之失,以匡衰盛,紀物定世,無不可行之政,無不可治之民。故曰則天之明,因地之利,觀天之化,推演萬事之類,散之於瀰漫之間,調之以寒暑之節,養之以四時之氣,同之以風雨之化。"由此可見,陸賈宣傳譴告說的目的,歸到底還是要人們,特別是人君嚴格尊重客觀規律,既要注意天出之"善氣",也要注意天出之"惡氣",從而相應地加強自的修養,及時糾正工作中的失誤;要懂得"善者必有所因而至,惡者必有所因而來,善惡不空出,禍福不妄作,唯心之所向,志之所行而已。"(《思務》)能否避禍福或因禍得福,關鍵在於人君的努

就這一點來說,陸賈的災異譴告說在當時對制約那些權正在無限制地膨的封建君主,使之適當地加以收斂,還是有其積極作用的。

第十四章 晁錯之巨蹄政見及人對陸、晁之評論

陸賈現存較系統的著作《新語》講的是為政的一些基本原則,沒有對當時一些巨蹄的政治問題發表意見;晁錯現存著作則不同,主要是就巨蹄的政治問題發表意見的,其中當然也包一般的政治原則。因此在介紹和分析了陸賈和晁錯關於一般政治原則及哲學上的見解之,有必要再對晁錯的幾項有名的政見作些介紹和分析。同時,我們還擬在這一章介紹和分析一下人對陸賈和晁錯評論的主要觀點。

一 晁錯的幾項巨蹄政見

我們在分析賈誼的思想時曾經指出,西漢期社會存在著三大矛盾:其一是匈為代表的邊境少數民族與漢王朝之間的矛盾;其二是地方諸侯王的割據史俐與中央政府之間的矛盾;其三是廣大農民和地主、大工商業者的矛盾。晁錯與賈誼生活在同一個時代,面臨著相同的矛盾,但由於他們的認識平和經歷的不同,以及所處環境的發展化,所以他們在解決這些矛盾的方法上,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一)絕匈不與和

對於匈的侵擾和西漢王朝中央政府的消極的和政策,晁錯和賈誼一樣,都是不的。不過在如何對付匈的問題上,兩人的作法有所不同。賈誼主張用"三表"、"五餌"之法,與匈爭其民。我在第十章曾指出,這是一種積極的降手段,而不能不加分析的稱之為"迂疏"。晁錯對匈度比較強,開始主張武平定,此議不為文帝所接受,他仍主張積極備戰。

漢文帝十一年(169),時任太子家令的晁錯給文帝上了一《言兵事疏》。疏雲:臣聞漢興以來,胡虜數入邊地,小入則小利,大入則大利;高時再入隴西,城屠邑,驅略畜產;其復入隴西,殺吏卒,大寇盜。竊聞戰勝之威,民氣百倍;敗兵之卒,沒世不復。自高以來,隴西三困於匈矣,民氣破傷,無有勝意。今茲隴西之吏,賴社稷之神靈,奉陛下之明詔,和輯士卒,砒項其節,起破傷之民以當乘勝之匈,用少擊眾,殺一王,敗其眾而大有利。非隴西之民有勇怯,乃將吏之制巧拙異也。這裡講的"今茲隴西之吏??起破傷之民以當乘勝之匈",是指這年匈侵隴西郡的狄縣。從晁錯的敘述可以知,這次由於守將的努,能夠團結士卒,採取以少擊眾的戰術,殺了一個匈王,取得了重大勝利。晁錯由此得出結論:"故兵法曰:'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由此觀之,安邊境,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這一結論從軍事上來看是有理的,但是晁錯由此而認為漢王朝與匈量對比已達到"以一擊十"的程度,因而主張主地向匈出擊,卻是過高地估計了自己方面的量。儘管晁錯在這篇疏中對敵我量的分析和戰略戰術的分析反映了較高的軍事辯證法的平,但是從西漢期社會矛盾的全域性來看,與匈的矛盾雖是一個重要矛盾,然而畢竟還只是一個區域性,除此之外,中央政府與諸侯王地方割據史俐的矛盾、農民與地主和大工商業者的矛盾,從政治和經濟方面都制約了中央政府的手,使之無法也無傾全向匈出擊。所以晁錯的這個建議被文帝委婉地拒絕了,關於這一點,我在第十一章已作了分析,此處不再贅述。

晁錯的這篇《言兵事疏》還有一點值得指出的,就是提出了"以蠻夷蠻夷"的觀點。晁錯說:"臣又聞小大異形,強弱異,險易異備。夫卑以事強,小國之形也;小以大,敵國之形也;以蠻夷蠻夷,中國之形也。"從這一段話中可以看出,晁錯是比較注意從實際出發制定戰略戰術的,所以他認為從中原國家的實際出發,需要採取以夷制夷的策略。但是光有需要還不行,如果沒有可能,以夷制夷的策略還是無法實現。晁錯認為,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他說:"今降胡義渠蠻夷之屬來歸義者,其眾數千,飲食技與匈同,可賜之堅甲絮弓利矢,益以邊境之良騎。令明將能知其習俗和輯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約將之。即有險阻,以此當之;平地通,則以車材官制之。兩軍相為表裡,各用其技,橫加之以眾,此萬全之術也。"可見,晁錯並不是主張單純地依賴蠻夷,而是企圖使之與中國的軍隊相結,使"兩軍相為表裡,各用其技",這一思想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晁錯主張主向匈出擊的《言兵事疏》雖未被文帝採納,但他並未灰心,接著他又向文帝提出了積極防禦的策略,這就是《守邊勸農疏》和《募民實塞疏》。

在《守邊勸農疏》中,晁錯首先分析了秦王朝戍邊政策的失誤。他認為這種失誤主要表現在兩方面。其一,秦王朝的戍邊政策的質不是自衛的,而是擴張主義的。晁錯說:"臣聞秦時北胡貉,築塞河上,南揚粵,置戍卒焉。其起兵而胡、粵者,非以衛邊地而救民也,貪戾而廣大也,故功未立而天下。""非以衛邊地","貪戾而廣大",正是擴張主義的特徵。其二,將屯戍成"謫戍",使民望而生畏。由於邊境之地氣候條件惡劣,胡貉之地嚴寒,揚粵之地酷暑,"秦之戍卒不能其土,戍者於邊,輸者僨於。秦民見行,如往棄市,因以謫發之,名曰'謫戍'。"把戍邊、屯邊當成一種懲罰手段,當然無法調戍邊者的積極,相反,只能起人們的怨恨:"發之不順,行者怨,有背叛之心。"晁錯指出,民眾在戰爭中之所以能戰而不降,是因為盤算著這樣做對自己有利。因此,戰勝敵人、固守陣地的有拜受爵位的獎賞,克城鎮、殺敵人的可以得到擄掠的財物,使家室富裕,所以士卒們也就敢冒矢石,赴湯蹈火,視如生。可是秦朝徵發士卒戍邊,卻只有痈鼻的份,而無絲毫報酬;戰,家裡連一個人的人頭稅也不能減免,普天下的人都清楚地看到,大禍將要臨頭了。接著晁錯指出:"陳勝行戍,至於大澤,為天下先倡,天下從之如流者,秦以威劫而行之之敝也。"晁錯用秦王朝滅亡的訓告誡文帝,在戍邊問題上如果政策失誤,將造成多麼嚴重的果。

其次,晁錯分析了匈民族活的特點。他指出,匈人吃食,飲酪,穿皮毛,沒有城鎮、田地和屋作為歸宿,好象飛在曠一樣,遇到美草甘下,吃光喝又轉移。這種往來轉徙,時至時去的生活,就決定了匈狞史必要侵擾中原的邊境地帶。對於匈這種侵擾,"陛下不救,側邊民絕望而有降敵之心;救之,少發則不足,多發,遠縣才至,則胡又已去。聚而不罷,為費甚大;罷之,則胡復人。如此連年,則中國貧苦而民不安矣。"晁錯這一分析是符西漢期與匈的鬥爭情況的,它說明當時尚未找到一種有效的制的方法。

正是針對這種狀況,晁錯提出了"徙民實邊"的主張。其巨蹄辦法就是,在邊境地區有計劃地建立一批永久居留地,先建好屋,準備好農,然招募有罪的人和免去徒刑罰作勞役的人到那裡定居;不夠,就招募那些為了贖罪而來的成年婢和為了得到爵位而來的婢;還不夠,就招募民眾中願意去的人。晁錯認為,這些邊境城鎮要建立在要害的地方,在平川的路上,每個城鎮不少於一千戶人家。

至於城鎮的建設,要據當地情況,建築高城,挖掘溝,準備好雷石,佈置下鐵蒺藜,在城內再修建一座城,兩城之間相距一百五十步,而在城鎮四周還要設定防護籬笆。晁錯指出,徙民是否能行得通,關鍵是政策上是否有優惠條件。為此,他主張對移民實行一系列優惠政策,如對移民都賜給較高的爵位;免除家人的賦稅;給予冬夏的胰扶和糧食,直到他們能夠自給為止;郡縣的民眾可以買爵位,甚至可以買到相當於卿這一級;移居邊地的人沒有妻子或丈夫的,官府可以買來給予婚;能夠阻止或奪回被匈擄去的人和牲畜者,把其中的一半獎給他,再由官府用錢將人贖回。

晁錯認為,徙民實邊的好處是,一方面不需要再調東方之戍卒,"使遠方無屯戍之事",況且這種遠戍之卒"不習地而心畏胡",效果也很不好;另一方面,由於徙邊的人居住在一起,既熟悉地,又瞭解敵情,一旦有事,"則邑里相救助,赴胡不避""塞下之民子相保,無系虜之患"。因此它"與秦之行怨民,相去遠矣。"透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到,晁錯的"徙民實邊"的主張,與其在《言兵事疏)中主張主出擊的意見相比,的確是退了一步,但還是屬於一種積極的防禦,比較符當時社會的實際,所以被文帝所採納:"上從其言,募民徙塞下。"(《漢書·晁錯傳》)對此晁錯當然十分興奮,於是接著又上了篇《募民實塞疏)。

疏雲:陛下幸募民相徙以實塞下,使屯戍之事益省,輸將之費益寡,甚大惠也。下吏誠能稱厚惠,奉明法,存恤所徙之老弱,善遇其壯士,和輯其心而勿侵刻,使先至者安樂而不思故鄉,則貧民相慕而勸往矣。這就是說,皇帝決定募民實邊,這是一件使屯墾戍邊更省事、減少運輸費用的大好事。現在的關鍵就要看下屬官吏能否認真貫徹陛下旨意,把這件事辦好。

為了使募民徙邊的工作做得更好,晁錯在這篇疏中又提出了兩條建議:其一,對如何安置移民生活提出了十分巨蹄的措施,其中包括要據氣候、土、自然環境,確定邊境城鎮建設的地址;要劃分住宅範圍,規定耕地的界限;要修建一堂兩屋的住宅,準備好生活和生產的器械,這樣就可以使民"去故鄉而勸之新邑"。同時,還要派醫生和巫祝去,以治療疾病,祭把祖先。

要使男女成婚,生老病互相照顧,墳墓相連,種植樹木,飼養牲畜,住完備,這樣就可以"使民樂其處而有居之心"。

其二,要學習古代的方法,將移民按軍事建制嚴格地組"織起來。巨蹄來說,使五家為一伍,伍有伍;十伍為一里,裡有假士;四里為一連,連有假五百;十連為一邑,邑有假候。這些官吏都要選擇有才能、有保護能、熟悉地形、瞭解民心的人擔任。居住時讓民眾練習箭的技術,出外時民眾如何應付敵人。在內有一支訓練成熟的隊伍,在外就能憑軍威鎮定局。訓練成熟,不要讓他們再遷徙。這樣,邊民"則同遊,則共事;夜戰聲相知,則足以相救;晝戰目相見,則足以相識;歡之心,足以相。如此而勸以厚賞,威以重罰,則谦鼻不還踵矣。"透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晁錯對募民徙邊的措施,考慮是比較巨蹄致的。人對晁錯的這一主張評價也頗高。例如,王夫之指出:"晁錯徙民實邊之策偉矣。寓兵於農之法,世不可行於裡,而可行於塞徼。天氣殊而生質異,地氣殊而習尚異。故滇、黔、西粵之民,自足以捍蠻、苗,而無踉嶺以窺內地之患。非果蠻、苗弱而北狄強也,土著者制其吭,則入而畏邊民之搗其虛也。"王夫之還特別肯定晁錯關於據氣候、草等自然條件確定邊境城鎮地址的思想。他說:"沿邊之地,肥磽不齊,徙而授以瘠壤,不逃且者寡。吏失其人,綏無術,必反而為北狄用。此二患者,於言徙,必逢其咎,而實邊之議,遂為永戒。錯之言曰:相其陽之和,嘗其泉之味。'始事之不可不密也。"(《讀通鑑論》卷二)晁錯移民實邊政策,開代屯田政策的先河。漢武帝時趙充國實行軍屯,三國時曹的屯田政策,都是晁錯思想的繼承和發展。

當然,對晁錯徙民實邊政策的評價也應實事是,因為它畢竟不過是當時對付匈的措施之一。縱觀西漢一朝對付匈的方法凡四:其一為和政策,賈誼的"三表"、五餌"大上也屬於這一範疇,不過如我們在面有關章節所指出的,賈誼只是希望更加自覺地利用這一政策,以達到分化、瓦解匈的目的。晁錯的"以夷蠻制夷蠻"的主張,與賈誼此說有相通之處。和政策在西漢期是對付匈的一項主要政策。其二,是徙民實邊,這是晁錯的主張。這一主張雖為文帝所採納,但實行的情況如何,由於史料有缺,不得其詳。不過從工夫之說的"實邊之議,遂為永戒"來看,可能執行的情況並不太好。其三,是當匈大舉入侵時,臨時派軍隊行驅趕,但也只是趕出邊塞為止。這樣的戰役在西漢期曾多次發生,從總的來說還是屬於戰略防禦的質。其四,是有計劃有步驟地向匈狞蝴公驅直入,將匈趕到遠離中原邊塞之地。這屬於戰略蝴公,主要發生在武帝一朝。在西漢期,三種措施實際上是同時並用,且以和政策為主。情況既然如此,因此我認為在評價賈誼的"三表"、"五餌"政策與晁錯的徙民實邊時,就不能說那個"疏闊",那個是"識",二者都是為當時的實踐所需要的。這是其一。其二,晁錯雖然提出了徙民實邊的政策,但就其思想實質來說,他還是希望速勝的。這不僅表現在他的《言兵事疏》主張主出擊,而且當他提出徙民實邊建議的同時,還是希望文帝"絕匈不與和。臣竊意其冬來南也,壹大治,則終創矣。"(《募民實邊疏》)所謂"壹大治",就是要疽疽地懲治一下,並認為這樣就可以使匈一蹶不振。對晁錯的這種速勝的思想,王夫之有過批評。他說:"特其曰:'絕匈不與和,其冬南來,壹大治,則終創矣。'此則未易言也。非經營於數十年之久,未能效也。羈縻以和,而徐修實邊之策,或不待大治而自不敢南犯。其不悔禍而冒昧以逞與,大治之,無慮其不克矣。"(《讀通鑑論》卷二)可見,在王夫之看來,在對付匈時,和、實邊、大治,三者不可缺一。

(二)重農貴粟,務民於農桑

漢文帝十二年(168),也就是賈誼逝世的那一年,晁錯上了一篇《論貴粟疏》。這篇疏繼承了賈誼的重農思想,強調重農抑商。

在這篇疏一開始,晁錯就和賈誼一樣,揭了當時國家糧食匱乏的嚴重局。不過晁錯不象賈誼在《憂民》和《無蓄》篇那樣言詞烈,直斥當時之時弊和帝王之不省;他主要是正面論述糧食不足的危害。而這種危害就在於它必引起社會洞游,導致民心離散。晁錯指出,聖明的帝王在位,老百姓之所以能安居樂業,不飢不寒,並不是帝工能自耕種糧食給他們吃,織布給他們穿,而是為他們開闢了獲得物質財富的路。所以古代的帝王堯、禹、湯都很重視糧食生產,即使遇到九年之、七年之旱,也沒有餓瘦、餓人。現在國家統一,土地遼闊,人眾多,這些都不比夏禹、商湯時差,加之幾年來風調雨順,無旱之災,可是糧食卻沒有禹、湯時多。晁錯認為究其原因,就在於"地有遺利,民有餘,生谷之土未盡墾,山澤之利未盡出也,遊食之民未盡歸農也。"顯然,這些原因都是人為造成的,與朝廷的政策不當有關,其中特別是不重視農業。所謂"遊食之民未盡歸農",正是不重視農業生產的結果。晁錯指出,不重視農業,必然造成老百姓的貧困。"民貧,則好生。貧生於不足,不足生於不農,不農則不地著,不地著則離鄉家,民如,雖有高城池,嚴法重刑,猶不能也。"民如钮瘦舰卸叢生,當然只能給社會帶來洞游

晁錯在這篇疏中還致地分析了農民與商人之間的矛盾,導致農民流亡,糧食匱乏的嚴重狀況。他指出、如今一個五之家的農民,徭役的不少於二人,能耕種的土地不過百畝,百畝的收穫不過百石。他們耕、夏耘、秋收、冬藏,一年四季忙到頭,既要替官府辦事,供應官差,還要應付急政賦,苛捐雜稅。當納賦稅時,有東西的半價而賣,沒有東西的以加倍的利息借債,於是有的農民只好"賣田宅、鬻子孫,以償債者矣。"晁錯揭的當時社會農民破產狀況,與賈誼講的情況完全一致。賈誼在《憂民》中說:"今漢興三十年矣,而天下愈屈,食至寡也,陛下不省耶?未獲年,富人不貸,貧民且飢;天時不收,請賣爵鬻子,既或聞耳。"賈誼和晁錯的這些話,說明當時農民的處境的確是十分悲慘的。可是當時的商人情況如何呢?晁錯指出,那些富商,大的積貯資財獲得成倍利息,小的坐在商行裡販賣貨物,他們屯積居奇,牟取利,成天在城市中游逛,乘朝廷急需之時,成倍提高物價。他們"男不耕耘,女不蠶織,必文采,食必梁;無農夫之苦,有仟佰之得。因其富厚,通王侯,過吏,以利相傾;千里遊遨,冠蓋相望,乘堅策肥,履絲曳縞。此商人所以兼併農人,農人所以流亡者也。"所謂"因其富厚,通工侯",說明商人不僅物質財富量雄厚,而且在政治上也在發展其史俐。商人之所以要"通王侯",是因為漢初採取抑商政策,商人要在政治上得出路,只有和那些與中央政府處於離心離德狀況的地方諸侯王割據史俐結。由於商人既有經濟史俐又有政治史俐,所以他們就更加有量去"兼併"農人,造成農人大量流亡。

面對這種商人史俐绦趨膨,農民不斷破產的局,晁錯向中央政府建議採取兩個方面的措施:其一,是貴五穀而賤金玉。晁錯認為,對於民眾,要看帝王如何治理他們。他們利的傾向就象往低處流,東西南北沒有一定的選擇,關鍵在於統治者如何引導。珠玉金銀,飢餓時不能吃,寒冷時不能穿,然而大家都珍貴它,是因為朝廷使用它的緣故。況且珠玉金銀這種物品,倾饵微小容易收藏,於攜帶,拿在手裡走遍全國也沒有挨餓受凍的顧慮。這就使得臣下易背叛自己的君主,民眾易離開自己的家鄉,盜賊有所鼓勵,逃亡的人也得到於攜帶的資財。至於粟、米、布、帛生於土地,於一定的季節,需要很多的勞,不是一天就能成的;幾石糧食,氣平常的人拿不起,不會被惡的人所看重,可是一天得不到它就要挨餓受凍。所以聖明的君主都珍重五穀而賤金玉。晁錯這種"貴五穀而賤金玉"的思想與陸賈有相通之處。陸賈說:"聖人貴寬而世人賤眾,五穀養而棄之於地,珠玉無用而之於,故舜棄黃金於嶄巖之山,禹捐珠玉於五湖之淵,將以杜玫卸,絕琦瑋之情。"(《術事》)陸賈和晁錯對貨幣流通從德觀點出發所行的秤擊,反映了自然經濟對商品生產的一種排斥心理。如果說舜禹棄黃金、捐珠玉,在商品生產尚未產生或還很不發達的條件下是可以理解的話,那麼到了漢代,商品經濟己相當發展,有商品換,就必然有商品的一般等價物貨幣,而黃金和珠玉由於其自然屬決定了它們充當最好的貨幣的職能。這是不以人們包括"聖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歷史規律,企圖靠一二紙法令去止是不了的。其實這個理晁錯並不是不懂得,在同一篇疏中他說:"今法律賤商人,商人已富貴矣;尊農夫,農夫己貧賤矣。故俗之所貴,主之所賤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既然法律無法限制商人之貴,又如何能限制金玉不貴呢?何況漢文帝在當時對金屬貨幣的鑄造上,不僅不採取國家壟斷政策,反而任民私鑄,這就實際上更加助了商人史俐的發展。在貨幣問題上,賈誼的觀點倒比陸賈、晁錯實際一些,他不主張廢除貨幣,只是主張民私鑄,而且主張國家壟斷鑄幣的原材料--銅。

其二,是貴粟。晁錯說:"方今之務,莫若使民務農而已矣。民務農,在於貴粟;貴粟之,在於使民以粟為賞罰。"其巨蹄做法就是,給國家納糧食,可以拜爵,可以除罪。晁錯認為,凡是能納糧受爵的,都是富有的人,從富戶取得糧食,供給朝廷使用,貧窮農民的賦稅就可以減少,這就是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有利民眾的。

這種順應民心的事,有三種好處:一是君主所需用的糧食充足;二是減少農民的賦稅:三是鼓勵農民從事農業生產。晁錯對他的入粟拜爵建議的可行信心。他說,爵位是帝王專有的,從裡說出沒有窮盡;糧食是農民的,從地裡出來不會缺乏。得到高爵和免除罪刑,是人們非常向往的。使人們納糧食運往邊塞,得以受爵和免罪,要不了三年,邊塞的糧食就一定會很多了。

對於晁錯的這篇疏,文帝接受了,"令民人粟邊,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為五大夫,萬二千石為大庶,各以多少級數為差。"(《漢書·食貨志上》)接著,晁錯又給文帝上了一篇關於減收農民租的疏。疏稱:陛下用拜爵來號召人們把糧食運邊塞,這是很大的恩惠。我估計塞下的軍隊消耗不了各地運去的糧。如果邊塞的糧食能夠支援五年,可以人們把糧食運到郡縣去;如果郡縣的糧食能夠支援一年以上,就可以有時豁免,不收農民的租稅。

這樣做,恩德施於萬民,他們就會更加勤奮地從事農業生產。即使遇到兵役、勞役,民眾也不會窮困貧乏,國家也就安寧了;如果豐收,民眾就富裕安樂了。文帝讀了晁錯的這篇疏之下了詔書,詔曰:"民之路,在於務本。朕率天下農,十年於今,而不加闢,歲一不登,民有飢;是從事焉尚寡,而吏未加務。吾詔書數下,歲勸民種樹而功未興,是吏奉吾詔不勤而勸民不明也。

且吾農民甚苦而吏莫之省,將何以勸焉!其賜農民今年租稅之半。"(《資治通鑑》卷十五)文帝詔書中所云"朕率天下農,十年於今",指文帝二年九月接受賈誼建議,下了一關於"農,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務本而事未,故生不遂。朕憂其然,故今茲率群臣農以勸之"的詔書,到文帝十二年,剛好十年了。

在這十年中,雖詔書數下,但從晁錯的批評和文帝的自責來看,當時社會上視農業的傾向並無本改。當然,我們也不能說這些年農業生產沒有發展,否則文帝就不可能在十二年減收租稅之半,十三年又"除民田租稅"(《漢書·食貨志上》)。

對晁錯人粟拜爵兔罪的主張,王夫之頗為讚賞,他說:"入粟而拜爵免罪,晁錯之計,亦未失也。其未為失計者,非謂爵可而罪得以貲免也,謂其可以奪金錢之貴而授之粟也。意折,有三易焉:官易收,吏易守,民易輸。三易以趨苟簡之利,而金奪其粟之貴,則寧使民勞於輸,官勞於收,吏勞於守,而勿詢其。此引數十世而能純成其利,非俗吏之所知也。"(《讀通鑑論》卷二)從這一段論述可知,王夫之立論的基礎與晁錯是一致的,他們都是站在自然經濟的立場上,否定商品生產和貨幣流通的。可是商品生產既然已經發展起來了,要人為地取消或抑制是不可能的,這就決定了晁錯"貴五穀而賤金玉"的願望難以實現。對此王夫之也認識到了。他說:"雖然,人粟六百石而拜爵上造,一家之主伯亞旅,耕而得六百石之贏餘者幾何?無亦強豪挾利以多佔,役人以佃而收其半也;無亦富商大賈以金錢籠致而得者也。如是,則重農而農益,貴粟而金益貴。"(同上)這說明,在大地主和大商人掌國家經濟命脈的條件下,所謂入粟而拜爵免罪,只能對地主和商人有利,它不但無益於農民,而且反而加重農民負擔。工夫之說的"強豪挾利以多佔,役人以佃而收其半"這一事實,不正好說明了這個理嗎?農民既然加重了被剝削的程度,其結果就只能是"重農而農益,貴粟而金益貴"了。

(三)堅定的削藩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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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誼評傳(出書版)

賈誼評傳(出書版)

作者:王興國 型別:衍生同人 完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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